第二十一章 夕舞

“翠碧丝……婶婶？”路辰一时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

女孩儿抿嘴笑着道：“翠碧丝婶婶是我们村的神父，半年前才到村子里，听她提起过以前是在巴斯克帝国任职呢……”

路辰恍然，想起了当年从兰克城返回圣约克的路上，青石山下的巴罗克小镇，在巴耶红衣主教的势力接手之前，翠碧丝便是巴罗克小镇的神父，从圣约克神职人员编制上来说，她是出身纯正的玛拉奇一脉神父。

“想不到在这里居然还可以碰到故人呢……”

路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八年前玛拉奇曾经带着路辰见过翠碧丝一面，曾经的孩童已经长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乡野中的少年男女自带一股清新的淳朴气息，看到路辰和青梅两人气质飘逸出尘，态度谦和，方才也都听村中长者提醒了，这两位是来自帝都的贵客，心中着实喜爱，便都围在两人身边，七嘴八舌地询问。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端着一盘盘新鲜的水果引着青梅坐到了广场正前方的坐席里，青梅饿了半日，看到鲜嫩欲滴的时鲜水果，不由得食指大动，多吃了几个。小伙子们眼见青梅喜欢他们的礼物，心中高兴，流水般地把水果点心堆到青梅面前。

围着路辰的则是几名略带羞涩的少女，西部的烈风把她们的皮肤熏成了健康的淡棕色，棕褐色波浪般的长发，昭示着女孩儿们纯净的雅里安血统。

“可……可以和您跳个舞吗？”

在女伴们的嬉笑鼓励下，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儿羞涩地笑着，轻轻地捏着裙摆，在路辰面前作了一个邀请的姿势。女孩儿略为有些紧张，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一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期待。

“翠碧丝婶婶人很好的……”女孩儿随着悠扬的音乐轻旋舞步，凑到路辰耳边道：“村里的人都很尊敬她，自从她来到村子，家家户户的关系都和睦了许多……今天霍洛克大哥和伊琳娜姐姐的婚礼就是由她来主持呢……”

……

一曲终了，全场掌声雷动！

女孩儿轻捏裙摆，向路辰微微躬深施礼，声音细若蚊蚋。

“我叫小莲……请记着我的名字……”

“这是我的荣幸……只希望一会儿不要有人来找在下决斗就好了！”

路辰微笑着牵起女孩儿的手，在一群年轻男女的哄笑声中，缓步走入广场中央。风琴乐手们笑嘻嘻地一改旋律，奏起了正宗的贵族华尔兹舞曲。轻搂着女孩儿柔软的腰肢，感受着女孩儿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青春气息，路辰的目光中流露出诧异之色。

“没想到……你居然跳得这么好……比很多年轻的贵族子弟都好！”

路辰没有夸大其词，女孩儿的华尔兹跳得十分标准，从轻盈的舞步中，路辰甚至依稀看到了圣约克大学院里，最古板的那个礼仪教授的影子。

“嗯……是翠碧丝婶婶教给我们的，她也说……我跳得很好呢……”女孩儿仰着秀气的小脸，带着淡淡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