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计定
她又细心地把袖子往外面使劲拽,把手腕也笼住。那模样,活脱脱一个贤惠的小妻子。
巫山那孤枯的心,渐渐返暖:“谢谢你!”
冻了半天,嗓子听起来很是嘶哑。
少女吓了一大跳,脸刷地红了:“呀,你会说话?”
原来,她认为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会在雪天里,任雪花把自己埋起来:“南方人?”
他租住的地方,挨着中央大街,到松花江步行只有十分钟左右。
不知道怎么回事,巫山有一种呢子大衣情结,或许是因为穿上整个人显得挺拔?譬如每次他回家给家人带的衣服都是呢子大衣的外套。
上一世的巫山从青年时期到离开人世,冬天雷打不动的就是呢子大衣。这一天,他穿上了那件深黑色的青冈呢,白色的围巾随意在脖子上绕了一圈,穿上刚买的靴子,就往松花江走去。
冬日的江堰,行人几乎没有。巫山从来都不曾习惯冬天戴帽子,痴痴地站在漫天雪舞中。
其实,他什么都没想。两个生命中最重要女性的离开,让他从那以后脑袋里空空洞洞的。就这么伫立纷雪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巫山快成了一座雪雕。
巫山的普通话其实已经说得很好,不过和冰城这里的显然不在一个档次。见少女发问,他轻轻点了点头。
“呀”的一声惊呼,随后有人在帮他拍打身上的雪花。巫山木然地扭头望去,那是一张绝美的笑颜。
冬日的松花江畔,冷冽异常,她莞尔一笑,氤氲了整个松花江江的温暖。
巫山冬天的习惯,外衣是不扣扣子的,也不戴手套,双手已是冻得冰冷。
她拍打了完了雪花,又摸了摸巫山的双手,忙解下自己的手套,给巫山戴上。
女式手套戴在巫山那宽大的手掌上,显得太小,刚刚就把手掌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