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河内条约（下）

一道道表彰的圣旨从大内发出，巴德诺急令法国驻广州领事前往河内与刘摩会谈，因为报纸上登出的那些越南猴子虐待法**人的照片，让他食不甘味、坐卧不安。

刘摩轻蔑地扫视一眼，板着脸道：“在我没有接到政府的正式指示之前，只能按照越南现在的实际情况，你所问到的虐待俘虏一事，在我军中绝没有发生过。中国是礼仪之邦，热情好客，不相信的你们可以去采访，现在法军的俘虏全部归属与越南的军队管理，至于他们如何处理，我不方便过问，我只是遵照皇帝陛下的命令，来这里扶助我国的藩属国。”

记者紧追一句：“事先归国政府并没有直接宣战，那您为何还说是遵照皇帝陛下的命令？”

刘摩轻松一笑，从公文包中取出光绪事先拟定的诏书，让刘家照举起来展示一番，记者们纷纷拍照。刘摩道：“法**队在边境肆意挑衅，无理害我国平民，我军只是愤而反抗，而且是依照越南先王阮福升的请求而来。事实摆在眼前，我国的皇帝陛下绝对是一位英明神武、空前绝后的千古帝王。”

心下却想，英明神武就罢了，但空前绝后是肯定跑不了的。想到这里，刘摩莞尔一笑。

“若是贵国与法国政府再次达成协议，让出越南怎么办？毕竟越南是法国人一向热衷的殖民地，以中国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守住这里是很大的问题。”

俘虏们将法国总督府重新清理一片，所有的弹洞被全部填充，临时凑齐的家具倒也说得过去。

一大群随军记者终于等到单独采访刘摩的机会，不过刘摩在总督府大厅中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只有一个半小时，又让这些外国记者十分纠结。

当刘摩步入会场，“砰砰砰”连续的镁光灯爆裂声，让会场中的警卫阵阵紧张。担任刘摩侍卫长的罗青龙睁大眼睛，生怕那些冒着白烟的镜头中藏有危险的东西。

待刘摩等人坐定，作为临时主持人的刘家照朗声道：“现在记者招待会正式开始，请大家遵守会场规则，当被点到名时必须起立提问，其他人不得喧哗！”

刘家照话音一落，四十余名记者纷纷举手，刘摩微笑道：“还是女士优先吧，请坐在前排的那位穿着红色上衣的女记者先行提问。”

刘摩思忖一阵道：“我相信皇帝陛下不会做出这样再次难堪的决定，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帝国，现在的实力虽然不足以和西方相提并论，但我相信，只要中国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够站在世界的巅峰。”

不知是谁先带头鼓起掌来，紧接着声如雷动，刘摩依旧笑容满面。

……

刘摩在各国报纸上出尽了风头，也把光绪捧上了天，令光绪喜不自胜，飘飘然不知所以，真的自以为如同刘摩所说的一般威风凛凛，能够与列强相抗衡，在朝中的威望渐渐如日中天，紧急提拔的一众大小官员迅速填塞到京中的各个衙门，在京师中留守的三名军机大臣出奇的没有反对。

但刘摩拍了一封电报给光绪，建议谈判最好设在河内，由中方、越方和法方谈判，令巴德诺叫苦不迭，有了西班牙人吃亏在前，这个刘摩简直就是个吸血鬼。偏偏光绪答应了刘摩的请求，回电曰：“爱卿所请，一概照允。”

待刘摩说完，他身边的蔡振寰、刘家照、罗国瑞等人相视一笑。

被最先点到名的女记者先是一懵，忙站起身道：“刘将军您好，我是《美利坚亚洲报》驻香港的记者，很荣幸能采访您。现在您的军队已经基本控制越南北部，不知道您接下来会有什么计划？比如，是继续向南方或老挝进攻还是等待贵国政府的指示？”

刘摩点点头，示意记者坐下，缓缓地道：“首先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你的问题涉及到我军的军事战略问题，我无法回答。现在法国政府的特使正在京师与我国谈判，我当然必须遵守我国政府的决定。”

刘摩没营养的回答没有让众记者满意，但女记者着刘摩的眼神依旧深情似火。

“您好，我是英国塔诺通讯社的记者。请问刘将军，既然您已经表态遵守归国政府的指示，那为何还要虐待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