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四章 虎子

张岚几次想把它留在家里，但每次虎子都是倔强的一定要跟在后面，哪怕只是慢慢的在张岚后面跟着，哪怕只是只能看着张岚的背影。

每每看到那个跟在自己身后的哪一个倔强的、明显衰老的身影，每天早晨跑步的时候张岚的鼻子总是有些发酸。

为了让虎子能够跟得上自己的脚步，张岚改变了多年的习惯，早晨不再跑步，而是带着虎子慢慢走，就就当是在散步。老年人需要锻炼，老年的狗同样需要锻炼。就当是自己陪着这条跟着自己家这么多年，一直生死相依的老兵走过它的最后一段时间吧。

虎子还能有多长时间呢？一年？抑或是两年？张岚心中不知道，也不敢去猜，那是一个很令人悲伤的答案，那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就像是无情的时间，用他那把钝钝的刀，在你心口一下下、却又一刻不停的切来切去一般，会让人心痛的喘不上气来，偏偏却又能让你感受到那份刻骨铭心的痛苦。

狗都是有灵『性』的，尤其是虎子这样灵『性』『逼』人的优良犬种。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虎子经常独自趴在院子里，大大的脑袋放在地面上，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某一个方向，在那里发呆，那双极有灵『性』的双眼仿佛是在沉思，又仿佛是在回忆，回忆自己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倒是实话，张岚小的时候，还不会走路之前，在张岚的这些长辈当中，看张岚最多的除了小姨就是这个小姑。

在爸爸的这些兄弟姐妹当中，最疼张岚的就是张宗君这个最小地妹妹，张岚的小姑，即使是和李明亮结婚有了孩子之后，小姑对张岚的疼爱依旧有增无减，倒像是自己有了两个孩子，偏偏当妈妈的最心疼老大一般。否则在整个家族当中，张岚也不会单单对已经嫁出去的小姑和她的家人另眼相看了。

“这个可能难说，”小晨曦同样『揉』了『揉』张岚的头发，和李明亮开玩笑，最近这丫头似乎有些『揉』张岚头发上瘾的趋势，“万一小姑看到你大过年的时候还在工作，心情不爽，再细一打听，知道竟然是我们搞地鬼地话，那她还不得吃了我们？”

“她会不会吃了你我不知道，”小晨曦的玩笑话让李明亮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如果被她知道你们吩咐地工作我不好好干的话，她会吃了我却肯定差不多。”

事情到了这里就差不多了，明天李秀水来拜年的时候再把这件事和他说一声就可以，公司渠道建设的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非常复杂，张岚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知道其中的详细情节，只需要挂着艾丽丝这丫头的名义，在大体方向上帮助他们一下，保证他们走在最符合历史发展的道路上就可以。

张岚几乎可以肯定，虎子一定是在这么做，自己还从来没有从一条狗身上看到过如此之多的感情。如果用农村人的话说，那就是：这条狗通了灵『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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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拿着红包、脑袋晕乎乎的、高兴的有些不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的厨师们，已经有人给送了回去，看在他们做菜的速度不错，做出来的菜味道也还算不错的份上，张岚很大方的多给他们包了100块钱，并且声称，大过年的，这是给他们孩子的压岁钱。[]轮回1984324

当然，其中也有几个没有孩子的，甚至几个帮忙的家伙连女朋友都没有，但绝对没有人张口提这件事：没有孩子，这当是给我的压岁钱还不行么！

看到张岚终于走了屋里出来，虎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来到张岚身边濡沫的不停轻轻蹭着。年岁不饶人，现在的虎子，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身手矫健的虎子了，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的话，现在它已经达到了人类当中的八十老头的年纪。

在狗的生命当中，虎子绝对算得上是长寿者，如果不是在张岚家里吃的甚至比在部队上还要好的多，如果不是张岚一家人对它好的就像是对自己的亲人一样，从来没有栓过它，也从来没有呵斥过它一句，虎子的狗生过的顺心如意的话，张岚都不敢肯定，现在的虎子还在不在。

尽管当年虎子也是在老山前线叱咤风云过的战斗英雄，但现在虎子真的老了，再也跑不动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每天早晨陪着张岚一起欢快的跑步。但这几天张岚在家的时候，每天早晨张岚跑步的时候，虎子虽然跑不动，却一直在后面慢慢的跟着，时而轻跑几下，然后再慢慢的走，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紧走几步之后就要停下歇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