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一

韩煦眯着眼笑了笑，关上了门。

3

这里的几栋楼是专门出租给私自补课的老师和学生，但长凌只有一个人，所以就只用了一间小办公室来上课。

因为老师都只是租用教室基本上没人用办公室，且为了省钱，办公室的窗户上都没安装防盗窗。

长凌的“教室”在二楼，放学后她一般都是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她并不是急着回家，只是单纯觉得跳下去很好玩，起初这种下坠感带来的刺激很爽，慢慢适应后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韩煦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和需要赚钱吃饭的无奈同意了，反正就随便教教，哄小孩呗。

但更大的惊吓还在后面，长凌并非一个话说不利索的三岁小孩，恰恰相反，她的语言表达清晰流畅，反应速度也与成年人不相上下。

每次看着这个孩子，韩煦总觉得她身上透漏出一股老成的平静。眼神中传达出的也尽数是淡然，与其清澈柔和相衬，犹如一片深海，那里或许无生物存在，或许处于理想的平衡状态。

“从明天开始你就放假了，听说其他老师平时都会给你布置很多作业，现在你终于可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好好玩了。”

“我不需要像别人一样，我只要做我想做的。”长凌眨了眨双眼，露出小孩子独有的天真笑容。

长凌刚落地没走两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像往常一样站在后门的榕树旁，正处于忘我的境地，沉浸地模仿着动画片里角色动作，书包上的周边挂件也随着他一起胡乱晃动。

长泽与长凌因为选择学习的科目不一样所以在不同的地方上课，但长泽总是比长凌早十几分钟放学便会在这里等她。

韩煦提起公文包，笑了一声，“对。”

没走两步他又说道，“还有一件事，今天同样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节课。不出意外的话，出了这个门，我就不再是你的老师了。所以，我也要给你布置一项作业。”

“嗯嗯，什么？”

“回答你自己的问题。”说罢，韩煦径直走向门外。

“老师再见！”长凌对着正在推门的韩老师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