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送枕头

“凡哥哥，我还许了愿呢。以后有钱了，就给山神刷上漆，安上胳膊腿儿。”

“哈哈哈，神像是不能刷漆的，要涂金粉，叫重塑金身……噫，你许愿了，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

“啊，就开始有小心思了，丫头你真行……对了，有一件事都说了好多遍。以后你不能叫我‘凡哥哥’，就叫哥哥。记住，我们是亲兄妹，从北方逃难来的。我叫楚凡，你叫楚灵，小名栀子。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山阴县和鲁家堡，懂吗？”

“好的，凡哥哥。”

芥子星辰

明月朗照山岗。

一间破落的山神庙里，蛛网绕梁，香案上灰尘厚积。

“凡哥哥，星星好远好远。”

“是呀……鸟儿不停地飞，一辈子也飞不到。”

“……”

“好啦，别生气嘛，好哥哥。我懂的，鲁老爷一定派人来抓我们了……我听哥哥的，以后就叫楚灵了，嘻嘻……”

“这还差不多。”

“嘻嘻，我有姓了……好开心……”

……

“阿爹说，那是神住的地方。神恩赐大地上的人水，粮食，阳光。鲁老爷把我们的粮食拿走了，可他拿不走我们的阳光。”

“嗯……阳光不锈。”

“凡哥哥，你为什么不拜山神呀？”

“嘿嘿，哥懒得拜。你瞧他都破成这个样子了，缺胳膊少腿的，自身难保，怎么可能保佑我们？再说也没有供品，连香都没有一根，没法拜。”????“不可以的，凡哥哥。没有香，就要有诚心呀。心中有神，神才会对你好。刚才我磕了六个头，有三个是帮哥哥磕的呢，嘻嘻……”

“行，哥听栀子的。”